自那日拗不过阿哥爷,叫他得了逞去,廿廿虽初经人事,却也不肯放弃心里的坚持和防备——就是不准阿哥爷来个酣畅淋漓的。

    他可以挞伐,却不可以留下雨露。她这一年内,绝不可以结下珠胎去。

    故此阿哥爷总不尽兴,一两刻的时辰里,每每刚到妙处,就被她躲了。

    明明那般甜美的果儿,每次都只能尝一两口,便又高悬枝头去了,叫十五阿哥心下的火反倒越烧越旺。

    所谓食髓知味,浅尝辄止之后,比没尝到的时候,反倒还要更火烧火燎去了。

    廿廿睡眼迷蒙,含笑枕住十五阿哥的手臂。

    “爷,人家累,真的好累……”

    十五阿哥心内便被微微一拧,伸臂过来将小小的她团住。

    他明白,他走之后,她还要如没事儿人一般应对外头,要叫外头人都不知道她与他每日晌午已是亲昵如此。

    他伸手帮她刮着眼眶,以免她拢起黑眼圈儿来。

    幸亏她年岁小,恢复得快。加之明眸善睐,眼波灵动,倒叫人总忽略她眼角的疲惫去。

    “爷知道不容易……都怪爷,叫为难了去。”

    廿廿笑了,将面颊贴住十五阿哥的心口。

    “阿哥爷明知,却要故犯……阿哥爷最坏了。”

    十五阿哥忍不住轻笑,张口咬她小嘴儿一口。

    “小母狼!不是吊着爷,爷会馋成这样儿,越吃越想吃么,嗯?”

    又是缱绻了一会子,星桂在外头轻咳一声。

    廿廿便知道,是时辰到了。

    方才还睡眼惺忪、双颊酡红的她,忙瞬间清醒,猛然坐起,手脚麻利地帮十五阿哥整理衣裳。

    十五阿哥轻叹一声,“歇着,我自己来。”

    廿廿却推开十五阿哥的手,今日非要坚持替阿哥爷穿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