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不丁被他这么一问,宁云溪愣在原处,久久没能回神。

    杏眸葳蕤,萋萋几重思绪,纷杂零乱。

    实言相告,或有含蓄引诱之嫌。他们今世,注定无缘,抛开用计心思,她实是不应给他留下一点浮念。

    如是想罢,宁云溪低眸煦然,掩去眸意几分心虚,娇羞答言。

    “回禀兄长,小妹无所惧矣。”

    “探讨《体质论》后,他说,今世病情,拖延时日较短,尚有治愈可能,遂即为我医病,而后,方宠。”

    心底一处,若有似无,一分撕裂,宁奉哲顾不上思虑太多,也难以听出话意真假,自然而然信之,笑容一转,不知不觉,竟成强颜欢笑。

    奇怪,明明是他有意圆成好事,却为何,心痛难忍?

    大约,是因小妹长大成人,喜极而痛吧?

    宁奉哲唇齿微启,无比艰难,挤出两字。

    “恭喜。”

    寂然之时,仿若可以感受到他的心如刀绞,宁云溪惶惶深埋视线,像是做错什么事,全然不敢与之对眸。

    “兄长,是我娘家人,理应同喜。”

    宁奉哲目光凝凝,注视于她,不见一分移眸。

    “嗯,为兄高兴得很。”

    嘴上说着高兴,笑意早已消失无踪,他柔声细语,关怀而问。

    “或有疼痛,可曾用药?”

    宁云溪扯动嘴角,勉强扬起一道甜美。

    “他乃医者,这方面,自是细致入微。”

    答话平平无奇,莫名竟有尖刺,直击宁奉哲内心,酸楚使然,痛苦更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