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王知你心中,唯此二人,纵然对不起天下,也不忍伤他们分毫,奈何前者疑心、后者不信。”

    “你很可怜,他们都不要你。”

    “本王说这话,不为讥讽,只为表达,他们不信你,我信。”

    仿若心房被人轻轻托起,一阵温暖,猝不及防而来,宁奉哲下意识回避视线,故作无有感知。

    “不管我怎么做,她都不信。”

    “她慧眼如炬,怎能看不出我对她,从来不是虚情假意?”

    “她何故那般信你,你是怎么做到的?”

    颜瑜转而拿起纱布,重新包扎伤处,期间,不忘叙话。

    “你的心事,碍于礼法,不能向她倾诉。她多是不知,又见一些举止有异,自然会有疑忌。”

    “以你智谋,晦心暗意,除非有所表露,不然,她如何察觉?”

    “本王说句公道话,你实在藏得太深。”

    宁奉哲微有不悦,直言反驳。

    “何谓太深,王爷不是瞧出来了吗?”

    “难道王爷自诩,谋较溪儿,略高一筹?”

    天色渐明,朝霞犹如丝绸柔落,彯彯山间轻雾,于颜瑜身后,编织一道金晖,鸾姿凤态,不言而喻。

    “本王知晓你的心思,无关自身谋略,只因她的几句分析,引得深思,而后方知。”

    “爱卿可还记得明修栈道、暗度陈仓之计?”

    “她无意间注意到一个细节,铜事台后门侍卫阵势,骤然一转薄弱,由此得知,你心有不忍。你们之间,兄妹情谊亲睦,加上先前爱卿多有招抚之意,她自然而然没有多想。”

    “本王知晓,此举大有含意。”

    “以前,本王亦觉你是伪善,对她或有亲情,却会止步朝局。换句话说,本王以为,你一直都在利用她。直到那一次,她与朝局之间,或者说,她与皇兄之间,你选了她。”

    “舍她襄助本王,爱卿将会失去什么,不必本王多说,你我心知肚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