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卿卿敛着眸子盯着膝盖:“郎君不回来,那就把菜给我端榻桌上,再把果子酒给我来一坛。”

    香草净了手,就去下面吩咐人上摆饭。

    她去拿了一坛石榴酒,站在榻前给莲花玉盏里斟满

    程卿卿转身打开支摘窗:“窗外雨声敲窗户,一壶美酒独自醉,你且下去吧,我要听雨独酌。”

    乌木箸夹起一块炙鹿肉,一口肉一口酒。

    果子酒酸甜,酒的度数并不高。

    她也有些口渴,不知不觉便饮了不少。

    也不知过了多久,就听门外:“郎君。”

    接着裴陌尘带着一身潮湿的雨味绕过屏风进入屋内,榻上的人,乌云鬓发半垂,上身一件藕色半臂衫,下面白色短亵裤,露着白玉的腿,手里拿着玉盏。

    灯火融融,烟火灼灼。一眼灼然,瑶光乍现。

    “夫君”

    声音软软的,像是外面绵柔的雨丝。

    裴陌尘上前:“怎饮酒了?”

    程卿卿唇角弯起:“不是酒,是果子酒。”

    裴陌尘在她身边坐下,见到人看似清醒,眼眸却已有了醉的迷离,剑眉拧起,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玉盏:“穿这么少,还把窗打开,受凉怎办。”

    程卿卿歪着头娇娇地望着他笑。

    他绷着的脸开始舒缓,薄唇慢慢勾起,伸手握住她的肩膀想把人拉进怀里。

    随着人的接近,程卿卿鼻子灵巧地又闻到一股廉价甜腻的香味。

    酒壮怂人胆,怒从心头起,程卿卿脑子什么也没想,抬腿就踢在他的胸口。

    他哪会防备她,脚结结实实踢在他的胸口,顶在他的胸口。

    两人都呆怔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