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风风火火地进了厨房，刘悦松了口气，抱着心爱的化妆品，跑回房间，她要藏起来。
汪曼又拿出三本书：“小慧，你的书，有一本我没买到新的，买的二手，不过，我看着应该是有七八成新。”
“谢谢大姐，谢谢谢谢。”刘慧拿过书，翻了几页，迫不及地就想开始看书。
分完礼物，上桌吃饭。
汪曼被安排坐在刘叔旁边，自从她去了深圳工作，每一年回家过年，刘叔都会拉着她问一问外面的情况。今年情况又特殊了一些，刘叔的儿子刘峰四年前勉强念完高中后就没念书了。三江油厂的效益逐年下滑，刘叔不想让刘峰进厂接班，想让他学一门手艺。刘峰先是跟着师傅学电工，学了一个多月，说没意思不学了，又托关系找了师傅学修车，这次还行，他喜欢车，刮风下雨都坚持下来了，但是，临到快要出师，他跟人打架斗殴，打断了手，在家躺了半年，再也不去修车了。
刘叔认为三江的节奏太慢，环境太安逸，刘峰吃住都在家里，每个月还从他那儿拿零花钱，一点生存的压力都没有，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，干脆让他去外面打工，尝尝自己挣钱的滋味。
汪曼吐出骨头，喝口鸡汤清清口：“深圳、广州、上海都可以，这三个城市我都去过，发展得特别好，很多工厂都需要人。”
“我不去工厂。”
汪曼的话还没说完，刘峰打断她。他现在长得又高又壮，声音跟手臂一样粗。
刘叔一拍桌子，训斥道：“大姐还在说话，你插什么嘴！”
刘峰埋头吃饭：“反正我不进厂，我不做工人。”
“你一没学历，二没手艺，不做工人做什么？去做美国总统好不好啊！”
刘叔难得在汪曼面前训斥儿子。他就这么一个儿子，当宝贝一样，他也不想让儿子进厂，要进厂，早就可以安排他进油厂了，但他能听出来汪曼的话还没说完，可是，被刘峰这么一打岔，汪曼也讲不出后面的话了。
汪曼回家的第一顿饭在颇为沉闷的气氛中吃完。
吃完饭，李应芝命令刘悦和刘慧收拾碗筷，拉着汪曼进卧室。刘叔知道母女俩要说悄悄话，上楼找人打牌。
李应芝拉着汪曼的手，左看看，右看看。汪曼没有再烫头发，一头柔顺的黑发披在肩上，穿着一件蓝色呢子大衣，里面是白色高领毛衣，配了一条黑色灯芯绒裤，简洁大方。李应芝摸了摸呢子大衣，手感顺滑，一看就知道不便宜。
“你每次写信都说过得好，我一点都不放心，你肯定是报喜不报忧，出去的孩子都这样。不过，现在我放心了，能穿上这么好的衣服，妈就不担心了。”
汪曼的眼睛湿润润的。
李应芝脸上多了好几条皱纹，多了很多白头发。
妈妈老了。
“都跟你说了我过得还不错，你就不要东想西想了。给你买的维生素和钙片一定要吃，对身体好的。你生了病，一定要去医院，花不了几个钱，别拖，病不是拖着拖着就好了。”
汪曼又拿出三本书：“小慧，你的书，有一本我没买到新的，买的二手，不过，我看着应该是有七八成新。”
“谢谢大姐，谢谢谢谢。”刘慧拿过书，翻了几页，迫不及地就想开始看书。
分完礼物，上桌吃饭。
汪曼被安排坐在刘叔旁边，自从她去了深圳工作，每一年回家过年，刘叔都会拉着她问一问外面的情况。今年情况又特殊了一些，刘叔的儿子刘峰四年前勉强念完高中后就没念书了。三江油厂的效益逐年下滑，刘叔不想让刘峰进厂接班，想让他学一门手艺。刘峰先是跟着师傅学电工，学了一个多月，说没意思不学了，又托关系找了师傅学修车，这次还行，他喜欢车，刮风下雨都坚持下来了，但是，临到快要出师，他跟人打架斗殴，打断了手，在家躺了半年，再也不去修车了。
刘叔认为三江的节奏太慢，环境太安逸，刘峰吃住都在家里，每个月还从他那儿拿零花钱，一点生存的压力都没有，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，干脆让他去外面打工，尝尝自己挣钱的滋味。
汪曼吐出骨头，喝口鸡汤清清口：“深圳、广州、上海都可以，这三个城市我都去过，发展得特别好，很多工厂都需要人。”
“我不去工厂。”
汪曼的话还没说完，刘峰打断她。他现在长得又高又壮，声音跟手臂一样粗。
刘叔一拍桌子，训斥道：“大姐还在说话，你插什么嘴！”
刘峰埋头吃饭：“反正我不进厂，我不做工人。”
“你一没学历，二没手艺，不做工人做什么？去做美国总统好不好啊！”
刘叔难得在汪曼面前训斥儿子。他就这么一个儿子，当宝贝一样，他也不想让儿子进厂，要进厂，早就可以安排他进油厂了，但他能听出来汪曼的话还没说完，可是，被刘峰这么一打岔，汪曼也讲不出后面的话了。
汪曼回家的第一顿饭在颇为沉闷的气氛中吃完。
吃完饭，李应芝命令刘悦和刘慧收拾碗筷，拉着汪曼进卧室。刘叔知道母女俩要说悄悄话，上楼找人打牌。
李应芝拉着汪曼的手，左看看，右看看。汪曼没有再烫头发，一头柔顺的黑发披在肩上，穿着一件蓝色呢子大衣，里面是白色高领毛衣，配了一条黑色灯芯绒裤，简洁大方。李应芝摸了摸呢子大衣，手感顺滑，一看就知道不便宜。
“你每次写信都说过得好，我一点都不放心，你肯定是报喜不报忧，出去的孩子都这样。不过，现在我放心了，能穿上这么好的衣服，妈就不担心了。”
汪曼的眼睛湿润润的。
李应芝脸上多了好几条皱纹，多了很多白头发。
妈妈老了。
“都跟你说了我过得还不错，你就不要东想西想了。给你买的维生素和钙片一定要吃，对身体好的。你生了病，一定要去医院，花不了几个钱，别拖，病不是拖着拖着就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