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曼发了一会儿呆,正准备把信塞回到信封里,忽然发现里面还躺着一张薄薄的纸。

    打开那张纸,熟悉的字迹闯入眼中,落款,夏阳。

    汪曼兴奋地站起来,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,快要从胸膛里冲出来。

    难怪没收到夏阳的信,这个坏家伙搞怪,故意把他的信跟夏月的信混在一起寄过来。

    夏阳是夏月的亲哥哥,比汪曼大两岁,念完高中,跟着亲戚去了广州做生意。夏阳给汪曼写信从来不提自己的生意,不过从夏月信中的只言片语来看,夏阳的生意做得很不错。

    有人说夏家已经是万元户了。

    夏阳的信很短,汪曼先囫囵吞枣地看了一遍,又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了一遍。夏阳是去上海谈生意的,巧的是他的合作方正是夏月实习的公司。他在上海给汪曼买了礼物,下个月他回三江市把礼物带回来。

    夏阳在信的最后写,小曼,我很想你。

    我很想你。

    我下个月回来。

    汪曼反复看这两句话,眼泪霎时涌上来,这几天被她强行压住的痛苦和委屈都冒出来聚在一起,又全都消失了,一颗心化成了一汪蜜,空气都是甜的。

    夏阳要回来了。

    “小曼姐,在看什么呢?”

    正看着信,身后一个人影扑过来。

    圆圆的脸,两颊微微泛红,像一颗红苹果,扎着两根麻花辫,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。

    “小南!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。”汪曼一边说,一边把信塞进信封里藏到身后。

    章南笑得露出一排牙,扯着麻花辫,吐了吐舌头:“谁叫你看信看得太认真了嘛,我走过来你都没听到。”

    想到夏阳的信,汪曼脸上有些发烫:“你属猫的,走路都没声儿。”

    章南哈哈地笑,亲热地挽住她的胳膊。

    章南是去年进厂的女工,她的三伯娘跟李应芝是朋友,进厂前,特意来拜托汪曼照顾照顾她。

    汪曼捏了捏章南的小臂,细得像是稍稍一用力就能掰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