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她的观察,这里应该是庆春山的后山,她没来过,不熟悉地形,也不会武功,外面还围了那么多人,凭她一个人肯定逃不出去。

    姜翎哀叹一声,和狐狐聊天解闷儿,“你说我要不要去学个武功啊?这样还能保命。”

    狐狐摇头,“算了吧,宿主,咱不适合这些耍刀弄枪的,还是靠脑子吧。”

    “好吧,相比于我的四肢,我的脑子确实更胜一筹。”姜翎默默点头,放弃了学武这个打算。

    她这边在黑乎乎的山洞里和狐狐聊着天,而另一边的周景安已经带着人杀过来了。

    向锋看着前面骑马疾驰的身影,心情有些复杂。

    上一次见到周景安这副模样,还是在夏芷娴和周婳安被人劫走的时候。

    当时周景安才十二岁,却浑身散发着不属于少年郎的阴鸷气息,他没什么表情,一双眼眸却像是染了血,里面的杀意迸现,让人丝毫看不出他才十二岁。

    而如今,别无二致,同样是面无表情,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眼眸里的嗜血比当时要压抑了几分,却让向锋更觉得胆颤。

    那刻意隐藏下的嗜杀,比几年前的外露更加危险。

    而如今的周景安在面对同样的情景之时也比当初更加沉稳缜密,此时的他像是从黑暗中走出的罗刹,却依旧保持着清醒的计算。

    就像现在,他们已经破开了两层敌人的陷阱,直奔山顶而去。

    向锋抬眼看了一眼,前面的身影笔挺,原本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髻微微散乱,一些碎发垂在他的额前,微微遮挡了他泛红的眼眸。

    白皙的面容上沾染着斑斑血迹,而他握着刀柄的手上青筋暴起,与鲜红的血相和,顺着脉搏流淌成溪流,舔过闪着寒光的刀尖,再随着骑马的颠簸肆意垂落,混入泥土。

    向锋算是看着周景安一步步走过来的,他清楚的知道,现在的周景安在暴起的边缘。

    而他如今相比于当初的武功,进步已经不能同日而语,也正是如此,伴着压抑的嗜杀,周景安无人可挡。

    他已然杀红了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