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淑长公主过来把谢衿从崔晚妆怀里抱下来,“去找哥哥玩,哥哥在祖父那里。”

    “不要,”谢衿反身一扭又要往崔晚妆怀里钻,“我要姨娘教我绣花。”

    长公主拉住女儿身后的衣带将她拉过来,“绣花是为了让你凝神静气,打发时间的,你平常在道馆里抄写《道德经》已经很能沉得住气了,不用再练。去找你哥哥和弟弟去玩,还有小叔叔,他们都和祖父在花园里。”

    “那好吧。”

    谢衿知道是母亲和崔姨娘有话要说不想自己在这里打扰,乖乖听娘亲的话去找祖父了。

    长公主拿起女儿的绣品一看,是一幅春江景。那景上的桃花、蒌蒿、芦芽栩栩如生,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。只有正中间的几只鸭子绣的不伦不类,羽毛参差不齐,其中一只的鸭子眼睛还是红色的,一看就是用错了丝线。

    “难为你肯哄着阿衿,你一手绣工出神入化,配上她的……”

    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女儿,长公主没说出口,不过就是暴殄天物罢了。

    崔晚妆把绣品放到桌上:“不过就是打发时间的玩意,谈什么出神入化,阿衿绣工好不好原也没什么打紧的,她不需要靠这些。”

    “你平常没事,也经常教别人刺绣吗?”

    长公主在她身边坐下,拿起绣品细细端详她的手艺,描绘针线的脉络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,”崔晚妆瞧出不对,“这绣品可是有什么不对?”

    “绣品没什么不对,只是这手艺太好了,让人见之不忘。”

    长公主话里有话。

    见之不忘?

    “看你的绣品持针严谨,色彩明快,不似平城一贯流行的针脚,和宫中的也有所不同,是特有的一派吗?”

    虽不知长公主到底想说什么,崔晚妆还是一一作答:“是我祖母那边的手艺,我祖母祖籍是在南方,那便的绣法便是如此,针法多样,色彩繁复。我受她老人家教导,最擅绣花鸟鱼虫。”

    “那这门手艺,平城只有崔家独有吗?”

    “平城乃皇都,天下出类拔萃的绣娘应有尽有,自然不可能是崔家独有,便说宫中绣娘会此种绣法的也必不在少数。”

    说到此处崔晚妆问长公主如此关心此种绣法,可是与宫中有关。

    “前几日进宫,不经意看见皇兄曾用了一方手帕,上面的绣法和我从小在宫中看到的不太一样,但总觉得眼熟,便多看了几眼,今日见了原是和你的绣法类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