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天刚蒙蒙亮,整个大杂院就跟着热闹了起来。

    家家户户开门第一件事,就是提着尿壶往官茅房跑。

    无他,憋了一宿,自然要去放水的。

    陈美娜也不例外,她实在是用不惯尿壶,深更半夜胡同里面乌漆嘛黑的,连个路灯也没有,她不太敢出去。

    所以从凌晨四点多一直憋到了五点。

    天刚亮,门一开,听到外面动静,她就穿着拖鞋,以风一样的速度跑了出去。

    后面的苗银花追都没追上。

    陈美娜以为自己来的够早了,没想到她到官茅房的时候,那官茅房外面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。

    五月的老槐树探出灰墙外面,郁郁葱葱,夹杂着星星点点的还未落下的槐花,散在人的头顶上。

    陈美娜便是这个时候来的,顶着一头乌黑蓬松又乱糟糟的头发。

    急匆匆往这边赶,她一来,原先排队的邻居就跟着看了过来。

    对上陈美娜那一张莹白如玉,眉目如画的脸时,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。

    哪怕她只穿了一件棉布碎花背心和七分裤,却难掩身段窈窕,细腰腿长,鼓囊囊的胸脯看着就扎眼。

    尤其是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,又细又白跟豆腐一样晃的人眼花。

    难怪人家薛东来,牟足劲要娶陈美娜。

    就陈美娜这身段,这脸漂亮的跟仙女一样,谁看着不心动啊。

    就是他们这些结过婚的老婶子们,看的都恍惚。

    陈美娜落在最后面,急死了,她可不知道前面的人在想什么,她跺脚吸气,捂着肚子,随口问道,“婶,还要多久啊?”

    也是巧,她前面排的是沈荷花。

    沈荷花提着尿壶,尿壶用的有些年头了,被尿嗞的泛起了黄,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那一股子的尿骚味。

    看到陈美娜本不想回答的,犹豫了下,还是说道,“这不排着呢,你前面还有十多个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