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鹂有些担忧,扶着了陈美娜。

    陈美娜强行压住眼眶的酸涩,找了一把椅子勉强坐了下来,她把档案递给她,“黄鹂,你有没有经手过这个案子?或者说是听说过这个案子?”

    黄鹂看了下档案的时间,她摇头,“这是一九二二年到一九五零年左右的事情,当时我还没出生呢。”

    “这里面之所以会记的这么清楚,还是因为苗金山这号人物太过坚持不懈了,从民国时期的巡捕房闹到了公安局,从建国前闹到了建国后,后面接手档案的师父,这才把他的情况给记录了进去。”

    “这也是为数不多,记录了建国前个人信息。”黄鹂低头查看了下档案细节,“上面写了,出狱后不知所踪。”

    “这意味着苗金山这个人的名字,再也没有在崖州市出现过。”

    不然,公安局这边会有记录的。

    陈美娜一屁股跌倒了椅子上,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“什么情况下,会记录不知所踪?”

    黄鹂沉默了下,目光里面带着难以察觉的同情,“死亡,失踪,以及改名。”

    这年头的信息没有普及,以至于突然消失的人,百分之九十的是死亡。

    甚至,失踪也是。

    这是她入行来,默认的行规。

    陈美娜低垂着眉眼,昏黄的目光透在她白玉一样的脸上,在脸颊处投放处一片阴影。

    让人摸不清楚,她的情绪。

    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
    陈美娜抬头,琉璃一样的眼里面透着最后一抹希冀,“会不会改名了,公安局这边没统计到?”

    黄鹂没说话。

    很多时候,沉默反而是一种无声的答案。

    陈美娜收拾了情绪,把档案一点点装进去,像是一个无情的机器,“我要去一趟苗家湾。”

    ——不,是去一趟八一农场。

    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