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然直接被吵醒,扯开嗓门就哭。

    纪墨一阵头大,点上马灯,先去安抚何然,让她喝点水,等她睡着后,提着马灯去了牲口棚。

    “嗯啊嗯啊”的叫声像一捏一瘪的气鼓娃娃似的,在浓重的夜色里格外的尖锐响亮。

    “别叫了,这么难听。”

    驴子在不大的牲口棚子里疾步转圈,还是依然叫个不停。

    纪墨看半晌后,反而又不忍心再去训斥,他曾经也做过病人,知道得病的痛苦,身不由己。

    无论是哭声,还是叫声,都不是自己能控制的。

    不管是人,还是动物,谁不想过得健健康康,无忧无虑呢?

    “吴友德说不能多喝水,萝卜在地窖里,明天给拿,我先给弄点白菜吧,不要嫌弃。”

    纪墨回屋拿出来一颗大白菜,端着一瓢温水,把白菜放在地上,大着胆子抱着驴脖子,随着驴子兜圈子。

    “我来给喂水,可不能踢我,不然那就是忘恩负义。”

    纪墨心夹着腿,半弯着身子,心惊胆战的往驴子的嘴巴下面送水。

    “呐,人也好,驴子也罢,都要讲良心的,不然枉为畜生!”

    狗子汪汪叫了好几声,好像在附和纪墨的话似得。

    驴子的嘴巴触到盆里,打了个响鼻,溅得纪墨一脸后,又低着头朝着瓢里咕噜噜喝了两口,然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。

    纪墨把瓢里剩余的水泼到外面,有了刚才的经验,开始顺毛捋坐卧不安的驴子,不时的还按照吴友德说的给揉肚子。

    驴子终于安静下来,只不过还是一个劲的打响鼻,纪墨不得不忍受它嘴巴里出来的腥臭味。

    折腾半天,驴子终于重新躺在了麦秆堆里,纪墨也跟着松一口气。

    天不亮,公鸡又开始打鸣。

    “老子想炖了们啊!”

    纪墨继续睡自己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