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离看着他微笑说道:“你这个笨蛋,这算安慰吗?”

    雨中的浔阳城,安静而微寒,越来越冷。远处不知何地忽然传来一道琴声。不知是何人在拉琴,可能是梁王府的乐师,或者是梁红妆的知音。琴声呜咽,歌声沙哑,隐约可以听到忠魂、故城之类的字样,却听不真切。

    梁红妆闻曲而沉默,一身残破舞衣随风雨而起,负袖而走。

    薛河牵着火云麟,对客栈楼上沉默行礼,转身离去。

    琴声渐悄,歌声渐没,然后……

    “咿呀”

    肖张一声断喝

    覆在脸上的白纸哗哗作响

    铁枪直刺苏离

    梁王孙手执金刚杵,步沉如莲,神满如玉,气息笼罩整个客栈。

    狂风起兮,陈长生被掀翻在地,难以起身。

    一曲即将终了。

    那便是苏离的死期。

    然而,有人不肯让这首曲子停下。

    不是转身而走,舞衣破离的梁红妆。

    不是牵麟而归,盔甲残旧的薛神将。

    不是王府里的乐师想继续奏曲,也不是知音人要一曲到天涯。

    那琴声,那歌声,确实已然终了,然而客栈里,更准确地说是客栈楼下,响起了一声清脆的撞击,仿佛响木,仿佛竹琴,总之延续了这首琴曲。清脆的撞击声,极富节奏感地响起,仿佛让这曲子有了新的生命

    在长街上分头离去的梁红妆与薛河同时停下脚步,霍然转身望向客栈,脸色震惊。

    啪啪

    啪啪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