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一枚玉玺。

    袁彬张了张嘴,带着疑惑看向朱祁镇。

    “是国玺。”朱祁镇一双凤眼停在木盒上,语气也极寻常不过。

    “朕也有一枚,出征前曾亲手交与皇弟。”

    流落在外的国玺……

    袁彬心头一动,仍道:“或许是伪造的?这种贵重物品,不是常有人为了牟利私下打造……”

    朱祁镇收回落在木盒上的目光,带着笑意看向袁彬打趣:“你说说,有谁会担着诛十族的风险去仿造这个根本没有用处的东西?”

    袁彬震惊了,小皇帝崽子居然管国之玉玺叫没用的东西。

    “至于牟利,单此玉料,价可连城,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出第三块。”

    袁彬:“皇上预备怎么做?”

    朱祁镇眸间闪过一丝惊诧,旋即恢复如常:“你是明白人。”

    坚定而明亮目光迎向袁彬,揉着真诚无比的善意:“朕不想赶尽杀绝。毕竟……同宗同族,身上淌着同一脉先祖的血。”

    袁彬点了点头,恍然大悟:“所以皇上才让臣去审理此案?”

    朱祁镇抬手向着袁彬招了招,待袁彬走近,在袁彬发亮的脑门上狠狠敲了一个暴栗。

    “你才晓得!”朱祁镇嗔道。

    袁彬咧嘴灿笑:“行吧,看来臣在皇上眼里,是个好人。”

    朱祁镇的眼睛亮晶晶的:“自然。”

    “可要朕书一匾好人长命多寿赐与你?”朱祁镇揶揄道。

    袁彬脑子里突然闪过一把尼泊尔军刀,刺进西装,穿透心脏。

    凛冬一样的寒冷,裹挟着死亡。

    这就是他做好人的下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