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这群新狗,以后就好好学伺候人的规矩…”

    新上任的管事站在新狗面前狐假虎威地挥着鞭子,忽然转向门口,毕恭毕敬地嚷了一声“兰宗主!”

    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一身金线刺绣的黑袍,从院外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“参见兰宗主!”

    奴犬院里的新管事个个点头哈腰地向这男子打招呼。于真抬头,看见了一个陌生的脸孔。

    从来没有见过这人,大概是新来不久,又在内讧里不知怎样得了个高位的。

    “早听说红绡宫里有个养狗院子…倒比合欢宗的玩法更有意思。”

    这兰宗主满脸惊奇,又带着些寻到新奇玩具的喜悦,顺着院内的铁笼、刑架等物事一样一样看过去,又打量着跪成一排,面目衰颓乖顺、伤痕累累的奴犬们。

    “这狗被训得不错,给我带一头出去玩玩?”兰宗主显然对此颇有兴趣。

    新上任的管事迎上去,点头哈腰地道:“兰宗主您随便挑,玩多久都成!只是小的刚上任,名册都寻不到了,不知哪头干净些…”

    “不妨,我随意看看。”

    这兰宗主随意在院内逡巡着,忽然停在了场院最右侧竖起的三根木柱前。

    三根木柱上,右侧和中间的木柱上捆的是两个死人,从腰际之下,筋骨尽碎。

    而最左侧的木柱上,吊着手捆着一个浑身赤裸的俊秀青年。他的容颜干净清逸,简直好看极了。

    于真猛吸一口气,不敢置信地看向容昭。

    不仅被寸寸敲碎的双腿此刻修长完整,他连胸膛、肩背都已不见了层叠的旧日鞭伤。

    那竟是一个完完整整、毫发无伤的容昭!

    面前的高大男人带着丝欣赏的神情低头看下来,容昭恰到好处地微微瑟缩了一下身子。

    “我…再也不敢了…饶了我…”

    声音微微颤着,乖顺中似乎又藏着恐惧,清朗的声音细听又在尾音里带着钩子,在人心尖抓挠。

    一片肮脏混乱的奴犬院里,无论怎么看,这毫发无伤的瑟缩青年都像是一个刚刚送来,捆在死人身边磨性子的新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