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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别过山崖上神神叨叨的青年,我选了山间绕远些的小路返回宿舍,以免再撞上什么人。也许我今天注定就是要听人墙角,好巧不巧又撞上一对男女打野,男人似乎还在哪里见过的。我眼熟的蛮子不多,似乎是送工人进厂的那个司机。“呃……啊……我都听姨姨说了,你们那是……救命药……”这种时候,女人还惦记着生意,营销号里写蛮女只要有货就愿意和人发生关系,似乎不幸地有了证据。“……我哪知道……”男人一味地用暴力堵女人的嘴。我撤远了些,隐隐约约地听声音就好。“那……不说这个……你什么时候有活我也就不出来了……嘶,冷……”看来这司机是固定在村镇间拉客的,这恐怕是要深得村民信任才能揽下的差事。我会不会想的太复杂了?盛无名口中的卖药商人行踪不定,说不定就是他误入村子后留下了药物制法呢?林飘飘吃下怪力药丸也不过是看了电视购物而已。这里现今尚且乱象丛生,倒退十年还指不定是什么模样。流水线上,我又见到那个坐轮椅的青年,推他的是一名年轻女子,她穿亮黄色衣裙,头上扎两个桃粉色绒布包的团子,肤白貌美,天真可爱。屋中人与她蛮熟悉的样子,小花更是上前打招呼:“小兰姐!”明明小花看起来才是年龄大的那个,不知这辈分是怎么排的。小兰的外形一时让我有点克制不住,她热络地招呼众人时,我的头是稍垂下的,并由此注意到青年的轮椅,木板虽破旧,螺钉却才装上不久。“辛苦了。”小兰更在意轮椅上的青年,“放午饭时我来接你?”青年看着小兰,眼底掩不住的温柔:“我也不能总吃白饭,先做女人的活试试,一会儿我自己回去。”“那肖肖就拜托你们照顾了。”小兰的甜笑显然是偏向青年的。小兰离去,众人散开,却没一个帮青年推轮椅的,不知道是不是觉得汉人不配,这差事自然落到了我的肩上。可他不是说不喜欢背后有人吗?难道是因为他背后只能有小兰,大家才不管他?我无所适从,讪讪地走回岗位,青年却跟了过来,临近工位的大妈借取器具的功夫撂下一句:“小平,正好你来教教他。”得,我成这位少爷的接待员了。小花对汉人有意见,但似乎对外界白幼瘦的典型小帅哥也没什么抵抗力,背叛了蛮族正统的黑皮健硕的审美,时不时要瞟上两眼。不过工作的事她一点都不耽误,不会因为是帅哥就浪费时间来带。我嘛,小兰之外,这个青年确有几分可爱,可我的老婆才是天下第一绝顶地可爱。我老老实实地向青年复述近些天所学到的东西,青年不是极致的白皙、却无力地泛白的脸上没有表情,待我讲完才说:“我叫肖若重。”“哦……我叫谷小平。”我心不在焉地摆弄着工具,照这个速度,中午免不了要晚点下班才能达成定额,蛮子还会剩下些工作量给我……肖若重学得挺快,帮我分担了一些,但没过一会,他搬开工具,双臂交叠,头埋进臂弯趴倒。“你怎么了?”我问。“累了。”肖若重低声说。这虚弱程度,怕是连林妹妹都比不上。不知怎地,我想起盛无名描述的老婆孩童时的身体素质,跑个五百米便会力竭抽筋,回头可以跟老婆探讨一下。肖若重基本每隔半个小时就要休息一下,不过多亏了他,我多做个二十分钟就能完活,午休一个小时的时间,吃饭还是够的。“你住在哪,我一会送你回去吧。”其他人吃饭去了,剩我和肖若重在工位上。“你赶我?”肖若重轻轻揉了揉眼睛,我透过他手中的眼镜片观察,度数不是很高,可能不戴也没什么影响。“那就算了。”不知道为什么,肖若重对我的“攻击性”似乎比对其他人要强,我很难让他满意。工友吃着饭,谈到小兰,说她是“混子”,在汉人那边做不出名头,还不是回村里来了。不一会儿又有说她狐狸精的,还有谁说了一句“没有小兰,咱们的厂子可怎么建得起来”,接着又聊起什么“强盗”。“你逃婚了?”肖若重忽然问我。我的思绪被打断:“嗯……”我和红姐说的细节是什么,自己早已忘记,这些人有点什么八卦,一传十,十传百,把情况弄得还颇棘手,我只得含含糊糊地回答肖若重。“那你为什么又想离开这?”肖若重眼形圆润,低眉时更显温顺,若是在外边,小女生们都会想抱抱他吧。我摇摇头:“我只是去看看。”肖若重如此执着,也许并非看出了什么端倪,人惯于将自己的思维模式套在别人身上,想离开的人应该是他吧。“你要嫁的人什么样子?”肖若重抓着我不放。我编不出,又有点不耐烦,本要说“我有老婆”,最后只说:“我有男朋友。”“我有小兰。”肖若重忽然变了话锋,攀比似的,孩子气到让人无语。我留意着他人的交谈,没有和肖若重纠缠,活干完就推他去饭馆了,正好我是“下等人”,不配和他这种身份特殊的同桌吃饭。